五金轰轰烈烈的五四运动距今已逾百年,许多亲历者都在文章、书信和日记中记下了对那场运动的观察、评价和思考。那些余温尚存的鲜活记忆为我们了解五四运动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视角和途径。
罗家伦1917年考入北京大学,是著名的学生领袖之一入口官方平台。1919年五四运动期间,罗家伦亲笔起草了《北京学界全体宣言》体育官方,提出了“外争国权,内除”的口号,并在5月26日的《每周评论》上第一次提出了“五四运动”这个称呼。
1931年8月26日,罗家伦向助手马星野回忆了五四运动期间北京大学及的情形体育官方,几十年后,这段回忆才被公开发表天博。“编者按”中介绍了这篇文章的来龙去脉:“本文系罗家伦先生于1931年口述,马星野先生笔记,因涉及当时人物甚多,一直未公开发表。顷承罗先生女儿久芳女士整理先人遗稿,自美国航寄本刊发表。”
罗家伦的这篇文章内容非常全面,记录了许多鲜为人知的五四运动内幕,是后人研究、了解五四运动不可多得的参考资料。下面介绍其中两个细节天博。
一是五四运动的时间问题。据罗家伦介绍,他们原本准备5月7日率领群众在广场外举行,因为这一天是国耻纪念日天博,这样做可以减轻学校当局的责任,对北京大学和蔡元培校长都会有所保护。
但一个意外情况打乱了原定计划,5月3日入口官方平台,清华学校举行了一个纪念活动体育官方,北京大学的许多师生都去观礼天博,罗家伦也去了,直到晚上点钟才回来。就在罗家伦等人去清华学校的这段时间,事情发生了变化,报人邵飘萍来校通报了山东问题已经失败的消息。在校的一帮同学马上在北河沿法科第三院召集会议,先由邵飘萍报告消息,后由许德珩等人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说。这次集会形成了一个决议,决定第二天(即5月4日)联合各校同时行动,并在北京大学学生中推出20名委员负责召集,当时不在现场的罗家伦也名列其中天博。
罗家伦等人从清华返回后,会议快开完了,决议也已经确定。罗家伦在决议上签了字,并派代表连夜到各校接洽,约定第二天下午一点在集合。罗家伦在文章中回忆了当时的情形:
当夜11点的时候,各代表在北京大学开了一个预备会议天博体育官方平台入口亲历者眼里的五四运动,当场举出了3个总代表,其中一个是我,并且当时推我写了一个五四运动宣言入口官方平台,而后送到北京大学印刷所去印了5万份体育官方入口官方平台。第二天的早上体育官方,我们还预备了一个英文的备忘录,送给各国使馆入口官方平台。到下午1点钟,大家便齐集在了。我们几个总代表,因为预备各种文件,一直到1点10分才到天博。
第二个细节是学生的旗子问题。1919年春,巴黎和会中国受辱的消息传回国内后,北京大学学子义愤填膺,专门开会声援中国代表团,并且还捐了几百元钱,作为发通电的经费。通电发完后,电报费还剩下300多元,于是便用经办人的名义存在银行里,作为以后的活动经费。
决定5月4日起事后,北京大学的学生们便用这300多元钱买了一些竹布,请书法研究会和画法研究会的同学帮忙天博,做了3000多面旗子。这些旗子除发给北京大学的学生外,剩余的都送给了别的学校,这便是五四运动中学生手中旗帜的由来体育官方。后来罗家伦专门解释此事说:“当时大家疑心五四运动有金钱作背景体育官方,不然为什么北京大学的穷学生有这么多钱去做旗子呢?其实这个钱是打电报省下来的。”
北京大学学生许德珩是五四运动的积极分子,也是火烧赵家楼后被逮捕的32人之一。多年以后,许德珩写了一篇文章《回忆五四运动》,其中详细记述了他和同学们被逮捕又被释放的前前后后。
学生火烧赵家楼、痛殴章宗祥后,总监吴炳湘带人赶到,学生们一哄而散,只有少数还没来得及走的学生被抓到了户部街步军统领衙门。许德珩在文中写道:“我和易克嶷(北京大学学生)被捕后,他们故意侮辱我们,把我们两人捆在拉猪的手推板车上,拉进步军统领衙门。记得在板车上,易克嶷还在说:‘20年后又是一条英雄好汉天博。’这时已经是午后5时了,陆续到监狱来的共有32人。”
被捕的学生被囚禁在一间拥挤肮脏的牢房里,里面只有一个大炕,摆着两个尿桶入口官方平台,臭气熏天;每隔半小时看守便命令学生抬—下头或翻—下身,以证明还活着;看守给每人发一个大窝头充饥,在屋里放一桶开水;每天中午放风一次,学生们只能利用这个时间呼吸一点新鲜空气,上厕所。
5月7日中午,许德珩等32人被全部释放。北京大学全体学生在红楼北面的广场上列队等候,还借了3辆小汽车去迎接,蔡元培先生也在现场。广场摆着5张方桌,被捕的北京大学同学站在方桌上和师生见面,蔡校长讲了些安慰勉励的话入口官方平台,同学们都激动得热泪盈眶。
梁实秋当时正在清华学校读中等科四年级(相当于今天的高一)体育官方,是学生中年龄比较小的,但也随高年级的同学参加了五四运动。
清华学校因地处郊外,消息相对闭塞天博,对于5月4日的活动毫不知情,直到几天后才和城里的学校取得了联系。从梁实秋后来的文字回忆里,我们可以了解到当时清华学子参与五四运动的情况:“清华远在郊外入口官方平台,在五四过后第二三天才和城里的学生联络上……自5月19日以后,北京学生开始街道演讲。我随同大队进城,在前门外珠市口,我们一小队人从店铺里搬来几条木凳横排在街道上,人越聚越多,讲演的情绪越来越激昂。我当时感觉到大家有一股愤怒不知向谁发泄,恨,恨官吏……”
对于好友闻一多在五四运动中的表现,梁实秋在《谈闻一多》中也有所表现:“他(闻一多)对于,热心是有的,却不是公开的领袖……闻一多则埋头苦干,撰通电、写宣言、制标语入口官方平台,做的是文书的工作。他不善演说体育官方,因为他易于激动,在情绪紧张的时候满脸涨得通红,反倒说不出线次赶校长的风潮,一多都是站在反抗当局的方面,但是他没有出面做。”